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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阅读。


全书三部分,第一部分借主人公--真理部小公务员--温斯顿之眼勾勒了《1984》年的世界。 巨大的横幅横幅,巨大的招贴画;招贴画上是老大哥,老大哥在看着你,老大哥是人民的救星,老大哥是党(英社党)的领袖; 英社党控制思想,英社党永远正确,英社党解放了无产者,英社党创造历史, 英社党书写历史,英社党改历史。当然,还有反革命,英社党的叛徒,老大哥的敌人,阴谋推翻国家政权者:果尔德施坦因(在逃)。 温斯顿不喜欢老大哥,外围党员,负责窜改历史记录,是极少数仍能独立思考的人。毋庸置疑的,他犯了思想罪,他等待死亡。 “思想罪不会带来死亡,思想罪本身就是死亡。”

特别分段提一下英社党的口号:“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读不懂都觉得NB,读明白了更觉得NB极了。

第二部分,处于戏剧性考虑。 温斯顿遭遇了爱情,以及真正美好的性生活(在那个世界极为罕见)。但这些不重要。 他加入了反英社党组织,读到了其领袖果尔德施坦因的《寡头政治集体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借温斯顿之眼,作者让我们看到了他对集权主义的思考。 这本反动书籍也分三章,男主角阅读习惯很遭,他先看了部分第三章(战争即和平),然后过了性生活。之后读了部分第一章(无知即力量),在读到关键处被警察抓捕归案。书读至此,我不由啐一声色坯,都是你这厮的要鸟快活,哥哥我没机会看得这本书全貌。

第三部分,拷打和改造,出狱和死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拷打者补充了我们未读的第二章:自由即奴役。

总结一下。全书两条线,温斯顿的生活,爱情和悲剧是明线,它展示了《1984》世界的外貌,也给本书引入了戏剧冲突,使其得以披上小说的外衣。 果尔德施坦因的反动纲领是暗线,它详述了《1984》世界的法则。彼时,无数XX先烈为我们描绘过某种集权制度发展的最终结果:乌托邦,黄金乡。 而作者同样从集权制度基本特性入手,展开逻辑推导,最终引领我们进入这个反乌托邦的世界。 悲剧突如其来,毁灭扑面而至。作为读者虽想阻止或否定它的必然来临,然而一切严密而精准,让人难以辩驳。 


1948年,这时二战的硝烟已经过去三年,西班牙内战和大清洗已经过去九年,苏联已经从一个新兴的国家变成了世界一极,朝鲜战争、越南战争、苏联入侵阿富汗等等还远远没有开始。奥威尔在这年写下了“战争即和平,奴役即自由,无知即力量”。

不得不说,有赫胥黎1931年的《美丽新世界》珠玉在前,《1984》本不应该取得如此高的成就和地位,但是介于当时冷战的铁幕已经悄然垂下,“自由世界”的人对于法西斯的暴行还记忆犹新,《1984》的盛行也就不足为奇。

《1984》描绘的世界是恐怖的,控制无处不在,深入到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的生活里的每时每刻。但是不得不说,这种类型的控制是恐怖的,但也是肤浅的。而《动物农庄》的方式无疑更进一步。《动物农庄》的社会结构之所以能够形成,主要是哄骗被统治的动物们以“当家做主人”的错觉,这种“当家做主人”的快感错觉让动物们甘愿被统治,换而言之,通过表面上的权利让渡和改变,来达到实际的控制的目的。

没有一个社会可以通过监视和连坐来保障社会结构,秦朝的法律不可谓不严苛,秦朝的思想控制也不可谓不是无处不在,可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秦朝想要灭亡的诸子思想在汉初还是蓬勃发展。可是,思想控制这件事情,汉朝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在短短的汉武一朝,就开辟了中国上千年的尊孔的传统。这样的差距根本原因在哪里?根本原因在于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20世纪的现代,克格勃和CIA没法用监视的方式控制人们的思想,60年代出了反苏联体制的索尔仁尼琴,也出了反美体制的重房信子。

可是克格勃和CIA想做的事情,美国娱乐文化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大量刺激的无意义的娱乐夹杂着美式意识形态的私货,飞快的在全世界铺开,让全世界的人们都沉沦在感官的强烈刺激中丧失反思的能力,全盘接受美式民主论,并以此掀起了一阵又一阵颜色革命的风潮,忠实地实践了“无知即力量”的格言,即无知麻木不知反思的群氓在一种任何的占据他们大脑的意识形态的统治下都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这种情况到21世纪的今天依然,ISIS的战士们所执念的哈里发建国,也是被裹藏在血腥暴力又如同B级片一样刺激的斩首视频、残酷但是激动人心的战斗视频和死后升天的美好传闻中。人们从内心的深处渴望刺激的感官体验,从这个方向上来统治人民,就像用胡萝卜引诱驴子一样有效。事实证明,鲜花比枪炮更有效,也更危险。

当然这个道理,赫胥黎早在《1984》成书的17年前就通过《美丽新世界》告诉了我们。不过《美》告诉我们的更多。《美》描绘的世界一片和谐美丽,所有人安居乐业,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快乐——通过嗑药和滥交。然而这种和谐的来源居然是板结的阶级,《美》中的人们因为先天的基因被划分了不同的阶级,C级无法胜任B级人的工作,自然也不会也不能取代B级人,每个阶级的人因为清晰的认识到能力的差异而安于自己的阶级。与此同时,因为充足的兴奋药品和有国家强制力保证的性自由,C级人都可以快乐的生活。而在我们生存的现实中,无论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自幼可以接受更高级更优质的教育,贵族小学贵族中学,然后轻松进入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大学学习,继续成为有钱人,而穷人家的孩子因为自幼的教育资源的匮乏,很难获得和前者可以相提并论的成绩,前者可以在常青藤享受世界上最知名的学者带来的最先进的理念,而后者只能在社区大学里读完没有意义的本科,早早的进入到了前一辈的轨迹中。前一代的资本差异形成了下一代的能力差异,能力差异的固化了资本差异,使得后代的能力差异更为显著,两者就形成不可逆的阶级差异,形如B级人和C级人的差异一般。最妙的地方在于,《美》中甚至为了认识到社会不公平想要改变社会的A级人准备了名为流放地,实际上是反抗者自治的小岛,让这些A级人一方面因为所谓的受迫害(实际上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过完全相同的生活)而产生了强烈的因为献身解放事业的崇高感情带来意淫出的快感中,一方面也可以在这个小岛上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而加强意淫的快感,甚至还可以在岛上进行一定程度的自治——当然前提是不危害普通社会的运行。这种给所有人鲜花的统治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所有的反思和反抗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反抗沦为了一种表演和作秀。

而在《1984》这里,只有高压、高压、高压,没有快乐,没有和谐,甚至没有性高潮。众多的人们生活在绝对的高压下。可是无论是严刑峻法还是高科技都管不住人心的,因为人生存的社会环境如果低于最低的生存的安全需求,人的本能会迫使人去改变它,当存在了所谓“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的情况时,总有人会源于本能和野心去改变它。这样的暴政不是通过人的思想上的觉醒来推翻,而是通过人的生存本能来推翻的。本能是比思想强大的多的能力,而且从来不会缺席和失效。所以1984式的暴政必不会持久,大清洗也好,文革也好,麦凯锡也好,统统都是如此。

很可惜奥威尔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对于大清洗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也太受创伤,让他把眼睛永远盯在恐怖的统治政策上。在他心里,似乎这种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会永远持续下去,而他忘记了雅各宾派的统治才仅仅存在了数年。不过这也是难怪,当年他一腔热血奔向反佛朗哥的国际纵队中,为了工人权利拿起枪,却被认定成托派而被排挤打压,最后因为喉部中枪才回国疗养。他的革命经验把他带到了反抗暴力恐怖统治上,他自己也是这样承认的,“西班牙内战和1936—1937年之间的其他事件最终导致了天平的倾斜,从此我知道了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我在1936年以后写的每一篇严肃的作品都是指向极权主义和拥护民主社会主义的。”(节选自奥威尔所著《我为什么写作》)。当然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也很相像,文革的惨痛回忆还没有过去,89年春夏的政治风波也没有在现在的精英们的心头散去,人们都只顾着心中的伤痕,可是至于娜拉出走以后怎样,是无心也无力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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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噼哩噗噜 关键词: 2018年 阅读 9月 1984 自由 奴役 全书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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